悄地滋长起来。她留意着他的行踪,他的成绩,关于他的一切都令她心安,她以一种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的方式拉近和他的距离,她努力在成绩上向三好学生的他靠近。
那是在读初二时候的一天,课间操的时候,正在做广播体操的白云突然感觉下体有种滑腻腻热乎乎的东西滑落出来,她意识到自己来月经了。她紧张得不敢动弹,只是动胳膊应付着广播体操,她偷偷喊张艳问她怎么办,张艳在队里跑来跑去找女生要了卫生纸藏在衣服里,然后拉起白云的手把她带到队伍后面。
“老师她生病了,要上厕所。”
张艳理直气壮地向班主任杨老师说,白云羞怯地低着头涨红了脸不敢看老师。听到老师说去吧白云如释重负地跟了张艳向厕所跑去。学校里只有男女各一个大厕所,像个教室一样那么大,里面有几排蹲厕的长方形洞口,连一点遮挡也没有,一进门就一览无余。每次下课大家都要抢着上厕所,有时人多,打上课铃了才能排到,上完就要跑着去教室。白云见过女生当众用卫生纸,她一直很害怕万一自己有一天也来月经,她觉得她可能做不到有人在的时候换卫生纸。好在她的第一次,只有张艳陪在身边。张艳教给她怎么叠卫生纸怎么放在内裤里,白云才放下紧张的心。
那一天白云根本没听到老师讲什么课,也没再留意魏东,好像这种时间留意他是对他的不敬似的。她神思恍惚地捱到放学去托儿所找春花。妈妈给了家门的钥匙白云没有急着走,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春花说话了,她不找春花春花也从不来找她。白云想了许多理由,怕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春花了,她每次找春花,春花都像是不愿搭理她似的。今天她很想告诉春花她来月经了,她很害怕。她站在那里看到春花依然在哄那些哭闹的孩子,不像很久以前那样看她来了就张开笑脸朝她走来招呼她,她有些难过地向春花蹭过去。
“春花,”白云触了下春花的胳膊轻声叫了一声,春花茫然地回头望着白云像是不认识似的。白云本想问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却忍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告诉她自己来月经的事。春花看白云还站着,便把怀里哭闹的孩子放在大炕上,随白云走了出来。
“很久没见你来了?”
春花恍惚似的说。白云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睛望着春花毫无表情的脸,有些怀疑地望着她,“我天天都来拿钥匙,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白云委屈得嘴一咧快要哭了,可她连忙咬牙忍住了。
春花如梦初醒似地看了看白云又垂下眼,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白云觉得她也像是要哭的样子。
“你——是生我气了吗?”
“啊?不是,没有。”
两人并肩在门前的台沿上站着,又沉默了。春花望着台沿像是要坐的样子,白云不敢坐低头看着脚尖小声说,“春花,我,来——那个了。”
“嗯?什么?来什么?”
春花又茫然地抬头望着白云,她想坐下却看白云没有坐的意思便也站着。白云窘迫得不知如何启齿,她觉得她的脸又滚烫了。春花像是从她的脸上找到了答案,“哦,你来月经了?”她压低声音说出了那个让白云觉得尴尬的字眼。
白云连忙点点头,求助似地望着春花。
“你妈知道吗?”白云摇了摇头。
“我今晚给你做个月经带,卫生纸就不会掉出来。你回家找找有没有卫生纸,没有就来我家要,我做好了明早给你送过来。”
春花声音很小却很急,白云低着头双手使劲互相拧着手指,她听了春花的话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仅因为春花帮她,更为春花还是像原先一样对她,她不安了许久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春花不搭理白云的那些日子,白云心里总有一种背井离乡的凄凉。
“春花,我在班上有了一个好朋友,她叫张艳。”
“嗯?哦。”
春花坐在台沿上用一个小棍在地上胡乱地划着。白云在她身边蹲下来小声说。
“我们班同学叫她假小子。”
白云想着张艳风风火火的性格笑起来,“她人很好。”白云本来想说生活委员帮她生炉子的事,可她觉察到春花又没在听她说话,便咽了回去。
“春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春花——”,白云用胳膊肘碰了下春花。
“啊?怎么了?”春花又茫然地望着白云。
“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春花眼里闪过一丝迷惘,连忙不停地用脚蹭着地上的划痕,“没,没有。”
说着突然起身进了门去照顾孩子们。
白云呆呆地望着春花的背影,心里又慌乱起来,她不知道春花哪里又不高兴了。
白云在门外站了半天,看春花在里面忙着,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转身回了家。她急急忙忙在父母房里翻找,找到了张艳帮她要的那种草麻纸,幸好有一尺厚的一沓。她偷窃似地拿了一沓放到自己屋里的一个布包袱里,用衣服裹住,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没想到
第十四章(2/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